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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Sat】一天

遲到的七夕賀文~


誰也不可以阻止我用電波毀角www


奧佈雷和謝菲爾德出於很扯蛋的理由做了這樣那樣的事,而且只忙了3k多字的故事(。




“你知道吗?今天是中国的一个节日,叫作……啊……‘七夕’,读音很可爱吧?像小孩子读起司一样的。在汉语里是‘七月七日’的意思——哎呀,听说背后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哦。”


“我不记得你念过文学系。劳驾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男子忍着发笑的意图时从鼻腔里断断续续抖出的气流声。胶带被干脆利落地拉开的“嘶拉”这样的声响。手掌拍打被书籍填满的纸箱所带来的十分低沉的声音。这些声音裹着之前的对话一起钻进了萨弗的耳朵,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保持沉默的决定是对的。


萨弗今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抓住了。扣押他的人显然对他的战斗力,以及他一直穿在身上的复杂装束都了如指掌。不要说找个方法隐秘地割断让两边手腕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的十圈透明胶带,他甚至连扭一扭脖子或是伸直膝盖都做不到:他浑身的关节几乎都蜷曲着,不知道被人用什么巧妙的手法固定住了,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即使给萨弗自己一个捆起自己的机会,他也不能保证能成功做到这个程度。


“哦,收好了,”一开始挑起话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其中夹杂着收拾工具的声音,“你的书可真多啊,希特。”


希特?


萨弗的舌头贴着上腭缩了缩。他被掩住的双眼开始在麻布下困惑地转动:这个名字并不常见,他没法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明明你的书比我的多得多……喂,他醒了。”


刚才的另一个男声缓缓响起。这一次萨弗做好了准备,仔细倾听这声音:他不得不承认,和他的希特的声音毫无区别。


“喔,看来是的。”


第一个声音如此回答,但任谁听见他的语气都会知道,他早就发现萨弗醒来了。一串轻松的脚步声轻松地由远而近飘过来,在萨弗面前戛然而止,好像萨弗是乐曲的一枚休止符似的。


“嗨,听得见我说话吗?”


萨弗听见他这么问,然后有一小片凉冰冰、黏糊糊的金属贴在了他的下巴上,把他的视线向上抬——虽然他现在压根没有视线可言。接着,剪刀的尖端开始搔着他的皮肤向上爬——牙齿,颧骨,眼球都连忙帮着皮肤一起工作,免得它由于恐惧的战栗而失去战意。


咔嚓。


随着这非常友善的轻巧声音的响起,萨弗的双眼总算又一次得到了光的抚爱。谢菲尔德兴味盎然地和他四目相对,像医学生在看折断了腿的母兔子,猫头鹰在看屋顶上的田鼠。


“萨弗,你在照镜子吗?”


希特•奥布雷问。谢菲尔德听他这么说,果真伸出手去整理一下萨弗的头发,让他和自己更相似一点。


“这里……”


萨弗活动着一直没有受到限制的嘴唇,吐出这样的两个字来。他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或者不应该用相似来形容,应该称之为相同才对。凡能抵御住初识两人时首先感受到的巨大反差,愿意仔细端详他们的脸并加以比较——这是很难得的机会——这样的人,即使是盲人也一定能发现他们的面容毫无区别,简直像是你只能在数据世界里找到的一对兄弟:一位叫作“新建文本文档.txt”,另一位叫作“新建文本文档(2).txt”。谢菲尔德很清楚萨弗是复刻自己的一部分制造的产物,所以他并不感到惊奇;与此相对,非常值得令人惊奇一二的是萨弗——他什么也不知道,但却保持着无所不知一般的冷静……当然,只是他认为自己不知道而已。


“是我们的家。”谢菲尔德十分温柔地解释着,笑容里裹着两分毫不掩饰的怜悯。他侧过身向萨弗展示三人所处的房间,萨弗这才有算有机会观察环境。他看见自己正坐在一个巨大房间的角落里,空荡荡的墙壁上黏着欣欣向荣十分繁盛的阳光,几乎到了刺眼的地步。房间里的家具摆得杂乱无章,地面上的每一寸空间都被家具和纸箱占据着,需要非常仔细才能看出这间卧室原本是供两条生命一同栖息的。他仔细地用视线抚摸着房间里的每一丝情报,直到触碰到站在不远处倾听的金发青年才慢悠悠地停下来。希特安静地受着注目礼,眉眼里不可避免地含着一点儿古怪的情绪:在目前的居所暂住期间,他曾经在计算机的液晶显示屏上见到过萨弗的战斗伙伴,知道对方和自己有多么相似。这使他既能够理解萨弗的困惑,又不能不为他的困惑感到更加好奇。


在萨弗终于收回视线,和谢菲尔德继续彼此对视之后,谢菲尔德才很有耐心地开始继续解释:“你是所谓Junkyard的住民,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了。正像你看到的,我和希特——”说到这里的时候,被叫到名字的青年总算动了起来,靠着谢菲尔德蹲下看着萨弗,“——是你们的蓝本。是创造身为智能程序的每一位Junkyard成员的人,根据我们这些典例,创造了你和你的希特——啊,虽然只是外貌比较还原而已啦。”


到了这个时候,萨弗的表情总算有了点变化。


对了,他之前还在Junkyard才对。为什么会到了这里?那里怎么样了?


他忍不住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来。他觉得好像有一场——或者很多场——激战,血和人的四肢像瀑布里的水珠一样地四处飞,地面软得像夏天的草丛,萤火虫模样的吐息在黑沉沉的天空下孤单地徘徊——对了,是一场激战。


萨弗想起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他想起自己拖着吸饱了血的身体一步步地向塔顶爬着,拼了命地走上去、走上去——


接着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开始皱眉,眼睛努力地向下看着,想检查自己的身体是否还存在:结论是完好无损,一点儿也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谢菲尔德也许是猜到他在想些什么,笑容一下子变得更加亲切,也就显得可爱了。


“你是胜利的人,本来是应该去到所谓‘涅槃’,被改造成士兵的——”说到这里时,希特拍了拍他的膝盖,想让他停下来,“——但是,你知道,这么做就代表我们会再次被提起,然后需要作为情报回到这个世界里了——”这时希特又掐了一把他的手臂,“——我们毕竟是已经死去的家伙,住在为闲置情报分配的住宅里非常舒适,不想挪动位置。不过,我们也并没有那么不识趣。你看,我们已经开始处理家具和书,准备妥善处理他们后,就‘光荣赴死’。我们之所以动了点手脚,拼上大半条命把你带到这里来,是因为——”


希特终于放弃对谢菲尔德做什么暗示,用一个结结实实的吻把他接下来的话封回了嘴里。谢菲尔德显然对此感到了十足的乐趣,从善如流地用舌尖摩挲着希特的唇纹、齿形、上腭,使这个目标清晰的亲吻失去了原来的计划性,被悄悄染上一点点情色的暧昧。希特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很快抽身而退,神色里不无不快:好像他才是被强行索吻的那个人一样。


“——你看,我们还没有收拾好东西哪。现在就让你到涅槃去,就会打乱我们的计划了。”


谢菲尔德满脸堆笑,用嘲笑什么滑稽事物的口气说出了这一滑稽而不可理喻的事实。


“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你所听到的,但你并不是第一次死去了……不必太讨厌我们,前几次并不是我们下的手。不过,这一回的确要委屈你多奋斗一次了。”


萨弗静静地听着,奇怪于自己既不惊奇、也不愤怒,仿佛他已经听懂了谢菲尔德所说的每一个字。谢菲尔德看起来非常满意地把刚才的剪刀递给希特——由于被放在怀里太久,它已经被剥掉了原本的冰凉,变得温暖又驯服,正是适于工作的状态。


“对不起了。”


希特足够平静地说了一声,影子就把萨弗完全遮盖住了。萨弗感到有一种热而软的东西贴在自己的嘴唇上,像刚才希特对谢菲尔德做的一样:这是他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唯一完全不能够理解的行为。然后,带着类似的温度的剧痛就撕开了他的颈动脉,温热的血有力地洒到了很远的地面上,差点儿打湿一大叠书。希特金色的头发被这种富有生命力的液体抹红了一大片,在萨弗视野模糊的现在,看起来几乎是他的那位同伴了。


然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世界的齿轮还在漫无目的地转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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